想变成一只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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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眼不见为净

吊车尾赶一波吴邪生贺~


之前离家出走那篇把老张写瞎了,感觉心里不平衡,所以这次把老吴写瞎了

qwq(8k字又臭又长,万一有错别字欢迎指出!)

没有写胖爷,因为功力不够实在怕把我爱的胖爷写崩!所以干脆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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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能够重新来过,我真希望闷油瓶变成真·哑巴,或者送我进青铜门也可以。



因为这件事给我的震惊程度实在太大,再加上时间也过去了有一个多月,虽然其中的细节我基本都还记得,但是回忆起来还是让我觉得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事情的起因是两个月多以前,我回长沙查账,在此之前我已经发现其中的一个马盘有反水的征兆,这马盘是我从二叔手里刚刚接过来没多久的,所以从雨村飞长沙之前,就已经跟二叔联系过,通了气决定整治一番。

自从把闷油瓶接回家以后,我对生意上的事情过问的就少了,搬到雨村以后就更是每个季度才回去查一次账,各种斗的信息一直都是坎肩来雨村带出去的——闷油瓶出来以后跟张家联系过,鉴于张海客他们那一支早就洗白不干这些,所以闷油瓶就把张家手里的一部分《河木集》交给了我。

但说实在的,近两年吴家也渐渐开始洗白,走明面上的生意了,只不过原来的那些喇嘛盘没散尽,有些“手艺人”认死理儿,就觉得下地是他们的唯一出路,所以吴家现在还有半只脚踩在地下,这也是急不得的事情。

这次反水的马盘是一个叫尖子的人手底下的,说是不知道从哪儿也找了一部分《河木集》出来,打算踩我一脚翻身农奴把歌唱,自己拎出去单干。

并且已经根据那上面的信息,定位到了一个油斗,已经派人下去捞了两件龙脊背上来。

说实在的,他想跟谁干想怎么干我都不在意,但我在意的是他手上那份所谓的《河木集》残卷——闷油瓶在把张家的那份给我的时候非常笃定的跟我说,这份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孤品,是张家耗费几代人的心血采集编纂的。

我自然相信闷油瓶绝不会框我,而且在古墓这方面,他说自己是独一份儿,我相信绝对没有人敢跟他叫板。

扯得有点远,大概这件事情给我的震惊还是太大了,让我先自己捋一捋。

 

我当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有些诧异,首先怀疑是不是我身边出了叛徒,从我手里偷了一部分《河木集》出去?随即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坎肩是绝不会背叛我的,而能接触到这份东西的人除了我和闷油瓶,就只有每月来跟我汇报一次的坎肩。

事后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性,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尖子拿到的只是一份仿制品,信息恐怕也是真假参半的。

想归想,长沙那边肯定还是要收拾的,于是我借着这个季度查账的日子,打算把那边好好清理干净。

 

到了长沙以后发现事情跟我想的差不多,只不过后来我查到那本仿制的《河木集》竟然是张家人做的,也是他们通过一些手段交到尖子手里边的。

整治一个马盘很简单,但这事情一旦涉及到张家,我就很难办了。

一是我现在跟闷油瓶的关系,如果是他家的人背着他搞了这么一件事,还嚯嚯到我头上来,那这到底该让他出手,还是我能直接代表张家办?

二则是我每次查账都是走流程,闷油瓶知道我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从来也不跟来,如果要他来管,那势必还要再等一天飞到长沙来——我倒不是等不起这个时间,只不过觉得这事情实在是糟心,来一趟费时间,不来又觉得我要是替闷油瓶处理了这件事,那以后我在吴家伙计面前,得是个什么身份啊…

考虑了许多,我最后还是把闷油瓶叫了过来,我在电话里跟他简略的说了一下情况,他只是嗯了几声,然后就说他明天到长沙,让我先不要轻举妄动。

对于闷油瓶的话我一向言听计从(各个方面),想到有闷油瓶出马,我一下子也就放松了精神,自己一个人回到酒店打算不眠。

大概是我对闷油瓶的依赖程度实在太高,即便他现在只是答应过来,还没有站在我身边,我就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所以当我感觉到脑后袭来一阵强风的时候,我的身体只来得及下意识闪避,却还是被那一闷棍扫到后脑勺,一下子意识都涣散了。

我转头看见袭击我的人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表情阴鹜,我晃了晃头企图甩开晕乎乎的感觉,手已经摸到别在小腿上的大白狗腿。

那女人明显看到了我的动作,嘴角嘲讽的掀了一下,表情有种高级生物蔑视低级生物的熟悉感觉,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她的右手,果然看见那两根异于常人的手指——她就是那个仿制《河木集》的张家人。

 

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后,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没有胜算,所以我打算尝试跟她沟通,“你是张家人?是哪一辈的,你肯定认识张海客吧,他是香港那边一支的宗长,我跟他关系还挺好的——你看我的脸就能看出来吧?”

我的话对她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她依旧是那个轻蔑的表情冷冷的看着我,我只好紧绷全身的肌肉,尽力让自己发挥出最大的潜能,好歹我也是被黑瞎子当畜生一样的训练速成过的,而且我还跟他打过赌,他的徒弟从我开始一定会维持在1以上的数字。

我一边做着防御的准备,一边直起身继续跟这个张家人尝试交谈:“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张家现在已经没有对家了,很多事情现在都没有意义,就连你们的族长现在都去乡下种地了。”

没想到我一提到闷油瓶,面前这个张家女人的表情就扭曲了,她冷冷的吐出一句,“你没资格提他。”

我被她的态度搞的一愣,心说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女人是闷油瓶很早以前的对象,现在原本要跟她“交配”的人被我截胡,所以才恼羞成怒要针对我?

还没等我脑洞彻底打开,面前的人就又动了,我凭借之前练过的身手能在她手底下过上两招,但她毕竟是个张家人,我之前又被她暗算了一下,坚持了一会儿我就觉得头昏眼花,后脑勺被打过的地方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这女人招招都下杀手,我不敢留余力,拼了老命躲闪她的招式,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意识恍惚了一下,脖子上已经感觉到被一双手掐住。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在这个小巷子的时候,眼前又清明起来,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我缓了一下,看见那个女人已经被人反剪双手按在地上,另一个人在我旁边要拉我起来。

我看了看这两个人,发现有点眼熟,但是一时没想起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们的手指,才猛地记起来——这两个是之前来雨村找过闷油瓶的张家人,我记得他们一个叫张海青,一个叫张海森,都算是张海客的表兄弟。

“吴老板,你没事吧?”扶着我的是那个叫张海森的,他脸色有些难看的问我,我摇摇头,收起白狗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被制服的女人已经被张海青拎起来,正一脸阴毒的看着我。

我被她打了一棍子,又缠斗了半天,体力已经有点透支了——不是我弱,是他娘的张家人每一个好对付的,这娘们儿虽然身手没有闷油瓶那么变态,但也远在我之上,我能在她手底下活下来都是我自己顽强。

张海森朝张海青使了个眼色,对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明天族长到了,你想知道的我们都可以告诉你。”

我心说你们张家人就会玩儿这套,要不就是让那个闷油瓶告诉我,要么就是非得等他同意才能告诉我。

我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我到我住的地方再说。

 

我在酒店帮他们在我隔壁又开了一间房,打算等明天闷油瓶来了再说,现在我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洗澡的时候我摸到后脑勺肿起了一个大包,好在没有破皮流血,要不然还得去医院包一脑袋纱布,被胖子看到不一定怎么嘲笑我呢。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感觉浑身都疼的要命,跟梦里被人揍了一顿一样,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看东西都有点扭曲。

我叫坎肩去机场接闷油瓶过来,下楼去打包了两份早餐回来,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不晚点的话闷油瓶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到了,于是躺在床上准备等他过来一起先吃早饭。

结果这一躺就睡过去了,梦里还感觉有人在动我的脑袋,后脑勺被打的地方被轻轻按了几下,疼得我一下就醒了。

我恍惚了一下才看见床边站着的是闷油瓶,我朝他笑了笑道你来了,他脸色不太好,皱着眉问我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我其实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但是这感觉也不好形容,索性摇摇头对他道:“先吃饭吧小哥,张家人在隔壁呢,一会儿再过去。”

结果这顿饭吃得我难受的要命,刚喝下去两口粥就什么都咽不下去了,脑子里跟被人绞了糨糊一样,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的头突然就飘起来了。

大概是我的脸色实在太差,闷油瓶也没吃两口就扶着我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表示没事,开口说先去隔壁问问那两个张家人怎么说,刚一站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猛地一黑。

等我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被闷油瓶提着肩膀搂在怀里,使了一些力气,要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跪在地上了。

我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昏暗的光影,有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闷油瓶的声音难得带了点焦躁——也可能是我失去视觉之后耳朵变得灵敏了一点,我听见他玩说道:“吴邪,你怎么样?”

我扶着他站稳,下意识转了一下眼珠,感觉视线依旧是一片昏黑,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下意识的压下心里的恐惧,对着他道:“小哥,我们可能得先去趟医院,”我指了指眼睛,朝他笑了一下,“我眼睛出了点问题。”

 

我被闷油瓶领着去医院做了一串检查,说实在的,人处在黑暗中真的很容易产生各种负面情绪,即便是我的抗压能力被训练过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对眼下这种情况有点无法接受。

我被拉着昏昏沉沉的一会儿躺下一会儿起来,不知道照了多少张片子,再多照几张我脑子里多少根纹路恐怕都要被数出来了。

最后得出的结论,通俗来讲就是我被那个姓张的女人敲了一闷棍,结果脑震荡了,还正好有一小块血块压在我视神经上,所以才造成现在这种情况,但是从片子看似乎我脑子里那个东西不大,所以靠吃药是可以吸收掉的。

这一路上闷油瓶除了提醒我哪儿该迈腿以外,没有跟我说其他多余的话,我现在看不见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表情,完全无法按照原来那样从他的表情推测他的想法。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感觉很不安。

我们从医院拿了药回到酒店,我就被闷油瓶安置在我的房间里,他只跟我交代了一句要去隔壁找张海森之后,就直接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我对于老张头这种把一个刚刚变成残障人士的人扔在房间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谴责,但是碍于我现在的情况是在不适合见其他人,也只好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猜测他们在隔壁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人在黑暗中对于时间的观念被无限弱化,再加上一旦遇到关于闷油瓶的事,我压抑许久的好奇心就抑制不住。

于是我颤颤巍巍的起身,双手在身前僵硬的挥动着,右手“啪”的一下打到墙壁,疼得我以为自己把自己打骨折了。一边揉着手,我一边判断出这面墙就是贴近隔壁的那一面,于是把耳朵贴在墙上想听听那边的动静。

可惜这酒店的隔音做的很好,我都恨不得把耳朵变成吸盘吸在墙上了,还是一个字都没听到。

 

正当我起身准备回到床上,就听见房间的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人脚步极轻,我立刻判断出是闷油瓶,脑袋动了动转过去,咧开嘴朝他笑了笑,“小哥?问出什么了?”

闷油瓶过来拉着我坐下,我感觉到面前扫过一阵小小的风,还没搞明白是什么动静,就听见闷油瓶说了一句,“不是什么大事。”

我于是猜到刚刚他可能是摇了摇头,心里好笑,哪有人对着个瞎子摇头的。

不过这次闷油瓶学乖了很多,还没等我接着挤牙膏,他就给我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仿制《河木集》的张家女人名叫张媛,她属于外家中的外家,虽然跟张海客是一辈的,却没有资格继承海这个字。

虽然是个外家人,但是她和她的家人对本家的向往和执念非常之深,她从小就是听着本家的各种故事长大的,手指也是跟着自己的家人一起苦练而成。

张家本家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外支还是存在一定的体系的,张媛在接受张家的一些训练时,零零散散的听说了解了关于张起灵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点戳到她了,她对于这个素未谋面并且传说性情乖张的族长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而后她通过自己的调查,得知了关于张起灵更多的故事,这份兴趣也就慢慢变成了莫可名状的崇拜。

小女孩情窦未开,懵懂无知,把这种崇拜当做了喜爱,在后来的一些事情中,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向着张起灵靠近。

闷油瓶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内心奔腾而过无数只草泥马,心说老子当时还真猜对了一部分,这他娘的是闷油瓶的崇拜者把我当情敌了?

在得知张起灵进入青铜门后,张媛也在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救出来。不过大概是她脑子没有我好,所以等我把闷油瓶接过来的时候,她那些所谓的计划还没成型呢。

后来我跟闷油瓶还有胖子隐居雨村,并且道上早已经把闷油瓶当成了我的伙计,这点大概刺激到张媛的神经,她花了两年时间从张家偷出了一部分《河木集》,然后真假参半的做了一份仿制品,通过一些手段递到了尖子手里,并且让他相信这就是真的——我接触过汪家之后,意识到想要操控一个人所谓的“命运”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尖子果然按照她的期望反水了,只不过还没等他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就先一步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于是张媛只好趁我一个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偷袭我,想直接把我干掉永绝后患——整件事情的经过被闷油瓶及其简练又干巴巴的叙述完,上面那些都是我根据记忆整理和还原出来的。

我还没从“闷油瓶竟然有这么疯狂的粉丝”这件事里回过神,就感觉自己的脸被掰过去,大概是面向他的方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吴邪,对不起,这次是我害了你。”

我心说这跟你能有多大关系?难不成怪你太牛逼,粉丝都这么丧心病狂吗?

我摇摇头,手顺着他的胳膊摸到他的脸,说实在的也摸不出来什么,只能感觉到这小子皮肤挺好的,又滑又顺,摸起来手感贼好,“小哥,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不就瞎几个月吗,就当体验生活了。”

我仗着自己瞎,闷油瓶肯定不会揍我,胆大包天的捏了捏他的脸。嘴角往上一翘,张嘴就调戏他:“小妞儿,给爷笑一个大的,让爷摸摸。”

我感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空气就跟凝固了一样,脸一僵就想从闷油瓶怀里跳出去,心说这尊大佛不会趁人之危的把我捏死吧?

身体还没来得及动作,我的手就摸到闷油瓶的嘴角翘了起来,弧度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大小。我心里仿佛见鬼一样,手指来来回回的摸了好几遍,确认这不是我的幻觉。

但是我从来没见闷油瓶这么笑过,所以根本想象不出他的样子,脑子里冒出来闷油瓶上半张脸一动不动,嘴角咧开大笑的的样子,就觉得仿佛看见了终极。

 

张媛后来被张海森和张海青带回了香港,听闷油瓶的意思是切掉手指,逐出张家。我没什么异议,后脑勺那一闷棍再加上让老子白瞎好几个月,换她两根手指不亏。

我原本以为事情解决了,直接回雨村养着就行了,结果不知道闷油瓶什么时候背着我联系了小花,带着我直接从长沙飞到了北京。

下飞机的时候我还一阵恍惚,想着福建的机场也没这么吵啊。

等听到小花的声音才知道自己仿佛被“拐卖了”

 

闷油瓶跟着小花带我去找了一个传说中的名医,我心说小花也是够牌面,名医说联系就联系,还能上门服务。我刚把这话说出来,就听见小花无奈的声音说道:“这是我家的私人医生,要不你以为人家凭什么上门?”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话往下接了。

这医生看了我的片子,又给我把了把脉,说的结论跟长沙那边的医院大同小异,只不过他说给我开一副中药辅佐西药一起吃,恢复的时间能快一倍。

我心说还是有钱好啊,请的私人医生都这么牛,等回去我要不要也从北京聘一个什么医学大牛当家庭医生,让他跟我们一块儿住在雨村?

还没等我把梦做完,闷油瓶就拉着我起身,回到了小花给我们临时安排的住处。

 

说起来闷油瓶带着我这个瞎子走路走的还挺稳,一路上上下台阶,他每次都是提前一步告诉我,掐的时间点非常准确。

我不怕死的摸到他的头在上面胡噜了一把,说道:“小哥牌导盲犬还是好用啊。”

闷油瓶没理会我,一歪头从我手底下闪开,倒了一杯水递到我手里,随后就没了声音。

以前在雨村跟闷油瓶单独相处的时候,我俩也基本上不太说话,有时候我会一边玩手机一边跟他闲聊两句,也都是我说三四句他回一句。要么就是我们俩一起发呆。

但是那都仅限于我还看得见的时候。

现在我啥也看不着,手机也不能玩儿了,又看不见闷油瓶的脸,连发呆的时候偷看闷油瓶这唯一的乐趣也被剥夺了,不禁有些不适应。

再加上这闷油瓶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我一下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的感觉。

“小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连闷油瓶的呼吸声都快听不见了,还以为他就这么消失了,忍不住叫了一声。

不过闷油瓶很快给了我回应,我咂咂嘴,有点没话找话,“现在几点了?”

“下午4点15。”

我点点头,气氛又一次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可能得有十几分钟,但实际上只有1分钟,我又叫道:“小哥?”

“嗯。”闷油瓶又是立刻应声,我还听见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好像是他起身的动作?

我才想起来,他前天从雨村赶到长沙,又从长沙到北京这将近60个小时的时间,根本没有休息过——我在飞机上靠着他睡了好几起——现在应该是很累了,一时有些心疼,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你先休息吧。”

闷油瓶没回答我,我听到他起身的声音,然后感觉自己的床轻微往下凹陷了一点,闷油瓶带着凉意的手指就盖在了我的手上。

他一把把我揽过去,带着我一起躺下,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一起睡。”然后就真的悄无声息的搂着我睡了过去。

我觉睡得多,现在又有点分不清白天黑夜,生物钟乱的不行,一时根本没有困意,僵硬的被闷油瓶搂在怀里,睁着一双啥也看不见的眼睛发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都快有一个世纪了,闷油瓶才从我身边醒过来。我转了转脑袋朝向他,:“醒了小哥?几点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闷油瓶应了一声告诉我刚过5点,原来他只睡了40分钟。

我问他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道不用,然后拉我起身准备带我去吃饭。

 

再回到雨村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瞎了一个礼拜了。

这段时间我真是仿佛活在地狱里一样,这跟原来我把自己关在屋里验算计划,或者是独身一人在斗里跟怪物斗智斗勇都不一样——那个时候我是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但是现在当那个一直支撑我的“信念”就在身边时,我反而开始无法面对这种不可控的局面了。

上面那些都是矫情版本的,真正的原因非常简单——我实在是太他娘的无聊了!

这个闷油瓶子根本毫不顾忌我一个睁眼瞎的感受,不仅话没有多说两句安慰我手上的心灵,反而变本加厉更不爱出声了。

以前都是我逗着他说话,现在我没什么话说,他自然也不会主动跟我聊起什么话题,我又不能玩儿手机,简直憋得快要长毛了。

回了雨村才发现胖子给我们留了张字条,说是阿贵出了些事,叫他回去看看。

我知道广西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只要是那边找他,他从来没有一次不应的。

但是胖子不在,我就更无聊了,每天无所事事的从屋里的凳子挪到院里的躺椅上来回换着地方坐着。

闷油瓶倒是不出去巡山了,他怕我有什么需要自己不方便,留在家里照顾我,但是老子现在不想让人照顾,想找人陪聊啊!!

 

终于我焦躁的情绪被闷油瓶发现了,他试图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太无聊,只好拿眼睛说是,诌了个谎说怕自己眼睛好不了云云。没想到他竟然信了,安慰了我好几句。

但是能骗过闷油瓶的人,我是还没见过,估计等到我俩都化成白骨,那种人也出生不了吧。

我焦虑的真正原因还是被他发现了。

没想到他知道原因之后,竟然表现出了一种,我只有在墓里才见过的焦躁,我心说他不会又想起什么,要趁我瞎把我扔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去什么地方吧。

我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越来越觉得闷油瓶表现出来的那种焦虑很不正常,于是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小哥,你是不是要去什么地方?”我停顿了一下,没听到他的回到,于是继续道:“我知道那些你必须要做的事情可能非常重要,但是你能不能等我眼睛好了,让我陪你一起去?”

“你了解我现在的实力,你想要的一些东西我都能做到,也一定能够帮到你,只不过我现在眼睛还没好,只要你能等,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闷油瓶打断了,“吴邪,”他的生意罕见的带了一些无奈,“我没说要走。”

我心说那你在这儿焦虑什么?瞎的明明是我,我还没焦虑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闷油瓶说他不走,就是真的不走,只不过最近他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明显变少了,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他想瞒着我做一些事情实在太容易了,这也导致我的不安开始直线上升,总觉得他之前是在框我,搞不好哪天我一起来就发现这小子又卷包袱跑了。

不过我的担心在某一天被闷油瓶彻底砸碎了,并且是通过一种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方式。

 

那个时候我的眼睛已经好了一些,能看到一些黑乎乎移动的影子,只不过想分辨是什么东西还是不行,而且静态的东西我也看不见。

闷油瓶早上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似乎心情不错。

吃完午饭之后他让我坐在沙发上,我仰着头看着那一大片黑影,不知道这小子瓶子里卖的什么药。

随后我听见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节奏感。

我一脸懵逼的听了半天,才分辨出来那是一段B-Box。我心说闷油瓶难道给我带了一张光碟,里面是表演B-Box的歌手,想让我没事的时候听听省的无聊?

我老怀欣慰的笑了一下,抬手挥了挥,然后被闷油瓶抓在手里,“小哥,你哪里找的音频,还是光碟?效果挺不错的啊。”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跟我说那是他唱的。

我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有些怀疑的问他,“你说什么?”

闷油瓶老老实实的又说了一边那是他唱的。

我觉得世界终极莫过如此,比起之前我无法想象闷油瓶咧嘴笑开的样子,他捂着嘴在我面前唱B-Box的样子恐怕更让人难以想象。

我不甘心的伸手摸到他的脸上,让他再唱一遍,说不能欺负一个残障人士眼睛瞎,就骗我说你会做这种事情。

闷油瓶无奈的随我在他脸上胡乱揉捏,然后真的抬手捂住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段。我感觉到一阵一阵的气息随着节奏喷在我手上,彻底相信了这个让人皮面具自己撕裂的事实——闷油瓶会唱B-Box。

 

我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闷油瓶倒是没什么避讳,回答我是因为之前我一直说太无聊,所以他想给我找一些娱乐方式。他问苏万最近流行什么,苏万告诉他是rap和B-Box,他就去学了,然后就唱给我听了。

我心里一阵呵呵,等他娘的老子眼睛好了,看我不杀到北京把苏万拆了喂小满哥的。

 

后来我的眼睛果然好了,但是我再要求闷油瓶给我唱一遍的时候,他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根本不理我的茬儿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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